不得不说，这个年代做什么都方便，就连处理尸体这种麻烦的事情，只要打个电话给清理部队就行了。
打完电话，我把手机揣回兜里，发现林以橙并没有离开，反而一直站在巷子出口那里看手机，貌似是在等待。
刚刚了结一个福音追随者的性命，但她的表情很平静，丝毫没有杀人后的各种之如内疚害怕兴奋的情绪，感觉就好像已经习惯了一样。
习惯了杀人，你可以这么说，虽然我并不觉得堕落的福音追随者可以叫做人，那只是一个个随时随地都会爆炸的炸弹而已，一群理智的杀人魔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想要杀人。
比如刚刚的[黑夜]。
新人往往会下不去手，毕竟那玩意也是个可以思考的“人类”。
但林以橙不同，她很果断，看不出来任何波澜。
明明干这行几年的老人才会有那种表现。
林以橙抬头，见我走了过来，朝我嘿嘿一笑，看起来蛮憨憨的。
“你不回去么？”我走到林以橙面前，有些好奇的问。
“女孩子不回家，那自然是等你啦。”林以橙摆出一副无语的模样，指了指天空。
我抬头望天，哦，原来已经黑了啊。
我点点头，没有多想。
我和林以橙慢慢的走着，她在前我在后。
我不太喜欢和人并肩同行，如果不是和我关系好到不太一般的人的话。
话说林以橙为什么要成为我的搭档呢？我在当时就想过这个问题，但是我对此并不感兴趣，我现在估计能想的，也只有怎么浪费自己的五年时光，以及多杀点福音追随者了。
望着林以橙的背影，我慢慢边走边发起呆。
“陆前辈，是什么时候加入公会的呢？”
她忽然开口询问，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啊？啊……大概五年前吧，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学。”
初二的时候吧，只剩下七年的人生，再加上某个原因，现在缩短变成五年了。
想到这里，我不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。
“你呢？”
她把手抵在嘴边，做出思考的模样：“我啊，大概在一年前。”
一年的时间就混成高级作战成员了？
我不免有些震惊，一般的窃能者从初级混到高级怎么说也要五年呢，当然我除外，我一开始就是特级，当然到现在也只是特级。
一年的时间就习惯这种杀戮了？现在的孩子心理素质真厉害啊。
“一年的时间就能这么强了，真厉害啊。”我不由得赞叹道。
前途无量啊，一年就有a级的实力，这天赋可谓是顶尖了。
不知道有多少窃能者12年都升不到s级呢，她倒好，一年就可以升级到a级，估计用不了多久也s了。
那未来的11年不知道能不能发展到sss级呢？如果到达sss级，那可就是拥有抵抗堕落的力量了啊。
看来林以橙的未来并不像百分之九十九的窃能者那样黑暗啊。
我不禁这样联想。
“还不够。”
林以橙的语气微妙的有些悲伤，但很快就被掩盖了下去，以至于我根本没有察觉到。
“你现在应该是高二吧？在高一的时候加入的啊……你这个年纪就已经要上战场杀敌了，唉。”
我莫名有些感叹，依稀记得当年和我一起加入公会时的那些人，还在读书的占几乎总人数的三分之二，现在……
估计也战死了三分之二。
他们就像抛入黄河里的几粒沙子，在加入公会的那一刻就连故乡的气息也被彻底抹去，再也没人找到他们，最后淹没时间的长河里，除了那本厚厚的“光荣牺牲者档案”里的四位数数字外，就连名字也被人遗忘。
“我的实力还是可以的哟，不用担心的前辈。”她在前方打出一个“OK”的手势。
“不……我只是觉得，如果像你这样还在念书的孩子都要参加战斗，去迎接一个十二年后死亡的世界，这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。”
虽然你可能死不成就是了。
“你不也是初二的时候加入公会的么？”语气有些急促，她似乎不满我的这番话，“现在的时代早就变了。”
“如果是担心危险的话，前辈那个时候可比我们现在危险的太多太多了，而且我也并不在乎什么十二年之后死不死的！我们最后肯定都能活下来！”
“……”
我望着她依旧前进的背影沉默不语。
未来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啊，除了你的[轨迹]。
不知道林以橙说这幅话的时候，命运是否也会安排我们走上胜利的道路呢？这我估计永远也无法知晓。
“你可以不用担心的，比起我，我更希望你能……”
林以橙碎碎念起来，话语模糊不清，我听不清她在讲什么，只知道她讲了一半，忽然就话锋一转。
“陆前辈，今天可是我们第一次合作哦?你觉得我表现的怎么样？”
“你的枪法很不错。”
我略微思索，发现记住了只有她的枪法。
“不是啦，我是说……帅不帅？”林以橙停下来，学着JOJO里二乔，摆出一个经典的JOJO立。
我不由得一笑，月光下她这莫名其妙的姿势让我想起来地球外，宇宙中，卡兹可能正在对着她winwinwin的笑。
哦不，卡兹已经放弃了思考。
话说当年貌似也有这么一个人在夜空下做着羞耻的姿势，可我却早已不记得她的容貌。
记忆之中的景象与眼前的林以橙重合起来，我摇了摇头，这种事情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。
“这我哪知道，我出来的时候你早就把那家伙打趴了。”
“切。”
“我出来的时候倒是看见你拿枪在哪里摆姿势，别的不说，那个倒是够中二的……哈哈。”
“切切切。”
林以橙更加不满意了，鼓起嘴巴走过来锤了我一拳。
走了一会，月光透过淡淡的云撒着银点照到我的身上，终于来到了熟悉的归家的小道上，路灯上是星星点点的夜空，我停下脚步，望着早已铺满星星的夜空，月亮又在被云遮住的远方看不见了，我也没能找到小时候一直希望寻找的北斗星。
这一幕莫名很像五年前的某个夜晚。
在如今工业化的雾霾笼罩的夜空下，这种整片夜空繁星闪烁的画面再也不常有了。
我有些触动，似乎记忆里五年前的景物在慢慢清晰起来，但月光从云后出现，照在我的脸上，记忆里迷雾又再次笼罩起来。
五年之前的回忆，我已经慢慢回想不起来了，并非一片空白，而是在那些熟悉之人的脸上盖上一层蒙蒙的灰尘。
看来我已经忘记了很多啊。
“你先回去吧？我站在这里看点星星。”我冲林以橙摆了摆手。
林以橙一愣，眼神莫名的看了我一下，但却并没有说什么，只是静静的站住看了一会天空。
随后慢慢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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